1/28/2006

[紀錄片] 在中寮相遇

看到張釗維寫的這一篇「紀錄片的社會觀」:

但如果要得到這些感動,得到生活上的這種新的體會,在今天這個時代可能開車開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,到新竹或到苗栗下車,然後田邊有老農在耕田你就去跟他打招呼,你便能得到第一手的感動,為什麼要去透過一個影像你才能得到這個感動,又不是說遠在天邊的墨西哥,所以這是一個我沒有辦法理解的狀態。


文章中其他的觀點我沒意見,但是我實在沒辦法理解上述這段話,紀錄片導演在長期拍攝的過程中,與被攝者建立起深厚的關係,那在片中呈現出來的肌理細節,一般人在泛泛地短期接觸中,很難達成。

我覺得,去現場親身接觸的印象,與片中細節引起的感動,是兩回事。

有些東西,不花時間是進不去的,就算努力到處旅遊到處跑又如何,比如王文華這篇「白天紐約黑夜巴黎」,不就是堆砌一堆台灣人對紐約、巴黎的刻板印象,雖然有提到巴黎郊區那些失業的少數民族,但實在看不出來他真的能夠理解這些人的生活,「用巴黎來過黑夜」?是要一起去放火燒車嗎?

亮丰在「記憶如回聲」的文末感嘆:
猶如我看【在中寮相遇】的第三集裡,那群完成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的八仙村挖水圳的伯伯嬸嬸們;他們是傻瓜嗎?或者是用老邁的體力訴說著某一種火星人般的價值?看了他們,再回頭看台灣,感覺好像錦衣華服在媒體版面上,每天作態要教育我們的那些人,好像被某種邪說控制了一般失控;而腫脹而難以生活的城市,變成了困難的重建區;而重建區裡,真的是所謂的災區嗎?


說的真好,「每天作態要教育我們的那些人」,的確是讓人煩厭。

準備年後來看「在中寮相遇」,五個小時的長度,令人期待的細節。

放映訊息:


延伸閱讀:

3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一二五期《電影欣賞》雜誌刊登郭力昕長文「濫情主義與去政治化――當代台灣紀錄片文化的一些問題」,不知您有何看法?我寫了文章說了些想法,引用您之前的文章【對紀錄片的刻板印象成了評論的魔障】

 

Posted by 黃香

匿名 提到...

嗯,我沒看到那篇文章,暫時不會有想法。

我看了你跟顏士凱的文章,似乎郭並沒有翻新他的批判,恐怕我也不會有什麼新想法,
去政治化不是問題――再論郭力昕對台灣紀錄片的批評 

政治力與台灣電影─小論郭力昕兩篇論台灣紀錄片文


問題還是出在該如何解讀感動,以及對不碰政治的觀點有差異,真讓人覺得無力。

現在全景著墨於重建細節的地震紀錄片:「三叉坑」和「在中寮相遇」也上映了,看過之後,再回頭看郭的批評,覺得都落於空處,他批評的真的不是「生命」關注的重點。

如果全景七支紀錄片都只注重房子、社區、產業的重建,與政府政策的應對,我們能說這就是921地震的全貌嗎?兩千多條死去的生命,對他們的親人造成什麼影響,記錄這個議題,並不比記錄重建的細節來得容易。

「生命」專注在如何面對生死,要批評它不談社經結構面,這種批判是搔不到癢處的外行批判。

如果說「生命」有問題,對私下認識吳乙鋒的人來說,它的問題在於,吳乙鋒還不夠勇敢地去面對他跟父親之間的關係,還是有點迴避。

而全景的溫情主義的問題,不是在於不罵政府、不罵貪官汙吏,而是沒辦法赤裸裸地、直接地處理人性的幽暗面,一些人情衝突或是負面的記錄細節,通常是沒有剪進去。

並不是說就一定無法處理,而是在台灣這個嗜血的傳播環境下,很多人沒辦法用同理心去面對負面的東西,要放進負面的東西,就要徹底地好好仔細處理,呈現更多樣的觀察面向,以及更多的同理心。

「生命」的問題並不在於不談政治,而是所描繪的隧道還不夠陰深黑暗,就已經出了洞口迎來光明,生命的轉折其實比片中看到的還複雜。

「生命」真正要做的,也許是要更勇敢地去面對生命的種種不堪,而不是去談政治,談政治只會讓「生命」變成一部大爛片。 

Posted by blasts

匿名 提到...

重點是位什麼我們一定要不斷的尋求感動?
很怪! 

Posted by John66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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